快过年了乔酩也没捞着空休息,时祎还没醒他就坐上了去欧洲的飞机,说是谈完生意顺便陪父母把年过了。时祎自己一个人又住了几天,收拾行李回了家。说是家,其实只是时祎血缘上的父亲和他那一大家子人住的地方。时家也算祖上有德,事业兴盛,后院开枝散叶也不少。今年不知道怎的,老爷子把分居各地的孩子都叫了回来,说是要过个团团圆圆的大年。

    这些各怀鬼胎的人啊,哪里有什么过年的心思。

    半山上的别墅,绿化好得死了人都不会被发现。院里一栋三层主楼,两边各一栋双层副楼。一边住佣人,另边住一些不重要的人,比如时祎和他妈妈。唐晓娣嘴上闲着的时候就爱嘟囔,要不是生了个时祎不讨喜,说不定她能住到隔壁三楼去。

    这天阳光很好,唐晓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,准备待会儿的茶会,还催促着时祎好好收拾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说了,我不想去。”时祎瘫在沙发上,抱着一本书看。

    “小一,你不去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呀,你也知道时家那群人有多吓人的…我自己一个人,怎么应付得过来呀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别去。”

    唐晓娣委屈地放下化妆刷,岁月不侵美人颜,她迎着阳光,瘪瘪嘴,仍有当年我见犹怜的风采。时祎几乎全随了妈妈了,身上不见半点儿父亲的痕迹。唐晓娣就慢慢磨他,她知道这招有用,他也没办法。

    茶会在院子里的草坪上,木头搭的亭子,边儿上人造的小溪叮咚流水,鹅卵石硌脚。时祎一个人坐在角落,茶也没喝,盯着一群鸽子和一只猫发愣。唐晓娣趁人家正经老婆没来,又蹭了上去,小心翼翼地给那个男人倒茶。男人看着眼前的温香软玉,到底是没忍住,手不知怎的就摸到了腰上。

    眼见着两人就要贴一块儿去了,院儿门口闹起动静,众人看过去,是时夫人带着刚从香港回来的大儿子到家了。时方正一下子撒开了手,用手背把唐晓娣撇开,朝老婆孩子迎了过去。唐晓娣看见是正主也急忙背过身去,灰溜溜地走到时祎这边坐下。

    没见过这么明着不要脸的。时祎多看了那边大哥一眼,见他身后又冒出来一个人,那人墨镜一摘,不安分地四处张望,一下子就得住了躲在角落里的时祎。

    时祎大哥叫时周旭,常年在港粤发展,每逢年过节才回来。

    后来的是时夫人妹妹家的儿子,因为时夫人妹妹嫁的也是时家人,所以他也姓时,因为出生日期跟时周旭相近,所以他也蹭了个周字辈儿,叫时周映。时周映跟着时周旭混,只是轻易不回家,这几年过年时祎都没见过他。

    也不想见他。

    时祎提前离开了茶会,一个人悄么声地往回走。谁知时周映正在一楼会客厅等着他。

    “小一,这么久不见,都不来打个招呼吗?”

    “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“别这么狠心…你长得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时周映想伸手摸时祎的脸,被时祎躲开了。见时祎不顺着他来,时周映眼神一凌,狠狠掐住了时祎的下巴,像是想把他下巴捏碎。

    “小一,别有了奶就忘了娘。你是不是忘了是老子给你开的苞。你要是还跟小时候一样乖乖听话,你跟你妈就不至于住这破屋子。”

    “时周映,你最好别再动什么脏心思,不然我伤自己一千也要损你八百。”时祎也不怵,盯着他眼睛看。把时周映给看笑了:“哈哈哈,小一,你真的长大了。你小时候是真没劲儿啊,我操狠了你叫都不叫的,现在呢,会叫了吗?”

    时周映松开手,轻松自如地走开了,时祎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,也没有拒绝他的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