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的床已经铺好,商以珣弯腰，动作轻柔地放下姜灵澍，将他的胳膊从脖颈间移开，伸手拿过被子,轻轻盖好。
少年安静的躺着,美好得仿佛游离尘世之外。
商以珣越看,越觉得心软。
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姜灵澍，否则怎么会对这少年如此偏爱。
是的,偏爱。
他穿越来这,其实看谁都差不多,最多萝卜白菜的区别,毕竟这个世界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游戏。
只有姜灵澍不一样。
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,说来奇怪，他很少对什么上心，可自从相识后，姜灵澍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动作,他都记得。
日上中天，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到了床脚。
姜灵澍指尖微动,睁开了眼睛，看到商以珣坐在床边，又在拿着本子写写画画。
听到动静，商以珣就抬起头，放下本子，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：“醒了？身体有没有好点？”
姜灵澍还没恢复力气,倚着床边，看向窗外的天空，神情淡然：“没死，有点遗憾。”
商以珣重重地放下杯子：“你在说什么话？”
姜灵澍说：“你在生什么气？”
商以珣沉默了会，调整情绪，斟酌着语气，缓缓道：“在万窟山脉里，我遇到了那个王级异族，他说他叫桑稷，二十年前曾经来过人域，是被你的父亲召来的。”
关于这些事，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姜灵澍。
“他一定告诉你，姜玄叫他来杀我。”
姜灵澍似乎早已知晓，看着商以珣的目光，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：“他还会告诉你，我是不死之身。”
商以珣怔了怔，眉头紧锁：“看来他没撒谎。但你那时那么小，怎么会知道？”
姜灵澍平静道：“我生而记事。”
商以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。
生而记事，这意味着哪怕他当时只是个婴孩，也会记得母亲是怎样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