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丞相一愣,摸着胡须没头脑的笑了,他自是不敢明着跟太后作对,但怎么说他也是宫里的老官员,曾跟着圣上天南地北,出生入死过,他说的话,圣上自然会斟酌几分。

    “皇上,令牌被偷是事实,总不能为太子开罪,这等骗人的话都说的出口,老臣这般,也是为了霁国的声誉着想。”

    太后威严站在大殿之上,俯视着众人:“是否骗人,一问便知。”

    太后遣米禄即刻去东宫寻尹双那丫头。

    太后看了眼在场之人,冷哼一声,群臣皆在,她要个见证,还延儿一个清白,届时,诬陷延儿的一个都别想逃。

    顷刻,尹双来了。

    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翠纹裙,娇小的一只,由远及近走来。只见,她梳着云髻,额前留了些稀碎的刘海儿,青眉如黛,娇唇红润,年纪看着不大,却依稀能看出长大后的风采。

    她走到大殿中央,伏身磕头:“民女尹双参见皇上太后。”

    太后慈眉善目道:“好孩子,快起来。”

    尹双站直了身子,也不开口说话,就乖乖站着,她的一颦一动皆牵动着群臣目光,让人不免的想起一句形容女子的诗来:指如削葱根,口如含朱丹,纤纤作细步,精妙世无双,形容她不为过。

    太后仔细瞧了两眼,这丫头长的那叫个好看,她在宫中多年,大家闺秀见了不少,国色天香也见过,如今这小丫头倒是让她眼前一亮,给人一股天然纯粹的美。

    论样貌她跟国公府的夫人年轻时不相上下,若尹双在长个两年,怕是比国公府夫人更胜一筹也未可说。

    可惜今儿江国公不在,他这几日都在操劳金氏的生辰,硬是上奏推了三日早朝,群臣不足为奇,毕竟江国公爱他夫人金氏在京城是可是出了名的。

    皇太后认真的瞧着大殿中央冷静沉着的小丫头,脸上带着慈笑,他的延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。

    许丞相也在打量尹双,沉吟片刻,他开口问:“听闻太子把贴身的令牌给了你可是真的?”

    尹双见一个穿着朝服摸着胡须的老头儿跟她说话,她堪堪开口:“是。”

    许丞相步步紧逼:“太子为何给你令牌?令牌是贴身之物,同时也代表着他本人,太子这般给了你,就没跟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尹双乖乖把令牌掏出来,在大殿上半举了起来,让每个人都看到她手中的令牌,脆生生答道,声音悦耳好听:“民女觉得殿下应当是怕民女在宫里行走不便故给了民女令牌。”

    淳玄鸿盯了尹双片刻,又把视线放到御桌上的假令牌。

    许丞相不信:“这便没了?”

    尹双摇头:“没了。”

    太后慈目带笑:“许丞相,做人还是要厚道些,你这般急着把帽子扣太子的头上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