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纪棠并未在交泰殿待多久就回了棠华宫,床榻上鼓起一小团,陆晏修还在睡,她静静的坐在床榻边,慢慢的将手放在她的心口处,眼睛却贪婪的看着床榻上的小人儿,若是没她护着,她的晏修应该怎么办啊?

    就在她思索的时候,床上的人有了动静,他转过身来,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,觉得不满足,又动了两下,两人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,他这才满足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哭了?”

    叶纪棠看着他小脸上的泪痕,心都揪起来了,连忙用另一只手拖着他的小脸,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泪痕擦拭了“可是做噩梦了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陆晏修裹着被褥将自己塞到她的怀里,闷声答应“可吓人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,叶纪棠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“别怕,有我在呢,梦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皇上不要臣了,要将臣抛弃了。”

    陆晏修咬住自己的下唇,虽说不至于哭出声,但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,这个人怎么这般好,事事都将他放在首位。

    拍打着他背的手停顿了一下,很快又继续了“怎么会,我之前不是说了么,你在哪儿,我在哪儿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?”

    “自是当真,晏修若是不信,不如我为你立个字据如何?”

    叶纪棠本是哄他的,结婚不曾想怀中的人儿竟然当真翻身起来,光着脚就下了床,翻箱倒柜的找出宣纸,又将笔拿出来放在桌案上“皇上,来,立字据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我就在这儿,又不跑,你这光着脚,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?”

    叶纪棠连忙走过去将人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,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脚,索性地龙还未停,那白玉铺的地还算暖和,他的脚心暖暖的。

    “皇上,你说的立字据,万一哪天皇上不要臣了,臣就拿着这字据去大理寺告上一状!”

    陆晏修窝在她的怀中,伸手将笔拿起来放在她的手中,还十分贴心的为她研磨,生怕她反悔了似的。

    “告我?晏修莫要忘了我是西云的皇上,大理寺敢接你的状纸不成?”叶纪棠好笑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那臣,那臣就找人多写一些,京城中的百姓们人手一份,让她们都看看,你这个皇上是如何的出言反尔!”

    “哟,这么绝情?不知晏修要告我什么?”

    叶纪棠用笔沾了墨在宣纸上写着,嘴上还不忘记问。